「你的右手距離太窄了,這樣根本切不開對方的喉嚨」。伊集院把柳昭華的刀子位置調整好,接著站在旁邊看。
「這樣咧?」柳昭華再度揮了一下刀子。
「嗯!對!」伊集院點頭。
「背再挺直一點」。
兩個人在走廊上做著最後姿勢的調整,接連做了幾個動作後,伊集院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結束。
「剩下的只要保持平常心就行了」。伊集院雙手環著胸說:「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心了」。
「果然!」。柳昭華嘆著氣:「其實我覺得我能熬過預賽已經是運氣好了!」。
「武道的基本條件是什麼?」。伊集院突然問他。
「心、技、體?」。柳昭華看著他回答:「幹嘛突然考我啊?」。
伊集院露出笑容說:「既然你都會回答了,那麼為什麼做不到?懷疑自己的實力,就是心不正!你第一個條件就達不到了」。
柳昭華低下頭思考了一下,接著又抬起頭承認「我本來就很懦弱!因為太依賴你的關係」。
「我沒有這個意思!」。伊集院以為他又要開始自我嫌棄了。
「我知道你是為我好」。柳昭華看著他說:「我要去比賽了!為我加油喔!然後比賽完絕對要等我」。
柳昭華給他一個笑容後跑走了。
「嘖!這傢伙怎麼一付突然長大的樣子?」。完全摸不著頭緒的伊集院,納悶的看著跑走的柳昭華。

【A場地準決賽-開始】

柳昭華跟沖田佑司兩個人的比賽在大家的注目下展開。
「真是可怕的傢伙!」。伊集院看著沖田的動作發出了讚嘆聲,明明只是個國中生,每一個動作卻犀利的可怕,不管是拔刀、切下、甚至甩血都無懈可擊,二段的程度應該還在練習基本,找尋正確的姿勢跟力道,可是他已經幾乎沒有缺點出現。
「那小子可不是只有會耍嘴皮子」土方站在伊集院旁邊小聲的對他問:「柳的劍是你教的嗎?」。
「怎樣?」。不解的反問
「有你的感覺!不過你的劍比他剛強」
土方看著柳昭華分析著:「比起之前那幾場,我覺得這一場他的劍倒是利落多了,前幾場他雖然表現的不錯,不過總給人優柔寡斷的感覺,現在這場倒是有豁出去的氣勢,真的很奇怪啊!明明才過了幾分鐘而已」
「是嗎?」。
土方挑挑沒眉:「旁觀者清啊!或許你常跟他接觸所以無法抓出他的感覺吧!」。
「或許這點你說的對!」。伊集院沒有反駁。
土方笑著說:「那麼沖田咧?你也看出他的缺點了吧」。
「缺點嗎?我不知道算不算,他的動作完美是完美,可是卻沒有風格,就像設定好的劍術機器一樣」。
伊集院說:「應該說他的劍一直都沒外物干擾吧!年紀還小所以沒有什麼煩腦,他的缺點是必須自己去體會的」。
「嗯!他真的是單純的可怕啊!也就是如此才能正直的往前進吧」。看著帶著自信神情的姪子,土方露出長輩的微笑「勝負也分出來了」。
「嗯!」。伊集院皺起眉毛看著兩人比著最後的招示「接下來就換我們兩個的勝負了!」。他依舊盯著賽場上的兩人。
「我可不會輸給你!」。土方拍了他一下肩膀示意:「去想想怎麼安慰柳吧!」。



柳昭華輸了!

他深深的對前方的裁判敬禮,當他們比賽完的時候,現場的觀眾在柳昭華退場的時候都不時的給他肯定!拍著他的肩膀或是給他兩三句安慰的話。
意外的柳昭華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甘心,他明白自己盡力了,這是他演武的最好的一場,即使自己輸了卻覺得很痛快,重要的是自己離清很重要的事情。
另外一方面長野以三比零漂亮贏了比賽!
「昭華!」。
長野明明沒有時間,卻硬是跑到場邊跟他說話:「我會幫你報仇的!」。
說完用拳頭輕捶一下他的胸口,說完又連忙跑回比賽的會場。
柳昭華對著他笑:「加油!」。
對於有大貴這個朋友他真的感到很高興,他真的是個很可靠的夥伴。
在馬上進行的決賽中,長野以二比一解決了沖田,當長野下場的時候大家興奮的包圍著他!
「好厲害啊!!長野學長!!」。
「太強了!」。
此起彼落的道賀聲環繞著他,可是他卻馬上跑到柳昭華的身旁跟他報告。
「我贏了喔!昭華!」。長野對他比個YA的手勢。
「恭喜你!你果然很強欸!大貴」。
「這只是開端而已」。長野盯著四段組檢入的地方,伊集院正等著上場「我還有必須超越的目標」。
「對不起!大貴!」。柳昭華突然開口對他說:「我這段日子給你添麻煩了……」。
「嗯!」。長野看向他:「那麼你想清楚了嗎?」。
對他露出抱歉的微笑柳昭華點點頭:「嗯!很清楚!所以要跟你說聲抱歉……」。
「這樣啊……你不用跟我道歉,因為我可沒有打算放棄喔!昭華」。長野依舊是露出自信的微笑「你啊!只要坦率的表示你的心情就好了」。
「謝謝你」。
柳昭華很了解自己不會迷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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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為什麼我會輸!!」
眉頭糾結在一塊,眼淚幾乎要掉下來的沖田,不甘心的躲在離會場較遠的廁所把自己鎖在裡面。
「佑司!!」
土方的聲音傳進廁所裡。
這是他找遍會場,包括器材室之內的角落,看著室內地圖剩下的地方了。
這小子就是這樣子,每次遇到不甘心的事情就會搞失蹤,而他這個苦命的叔叔奉兄嫂之命就必須把他找出來。
一間一間的敲,找到最後一間被鎖起來的廁所,土方很明白的知道這小子有九成在裡面,嘆了一口氣說:「出來!佑司……」。
「……」。任性的將頭埋在膝蓋裡不想應聲。
「真是的……你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輸的理由嗎?」。換個方式引誘他。
過了幾秒,聽到這句話的沖田才將鎖打開,頭卻依舊低低的。
土方拿這姪子哭泣的臉最沒辦法了,雙手摸上他的臉一瞬間,沖田的眼淚就啪搭啪搭的掉。
「為什麼人家會輸……嗚啊啊啊!而且又是長野……」。他完全不掩飾的嚎嚎大哭著,證明他真的超不甘心。
「乖!別哭了……」。把他攬到懷裡像往常一樣安慰著「你啊!為什麼練居合道?」。
「因為阿駿你在學啊……」。抽抽咽咽理所當然的回答。
「唉……我現在跟你說也不知道你聽不聽的懂」。土方摸著他的背說:「我去問過判長野贏的兩位老師了,他們說因為你的居合沒有心」。
「我不懂!那是什麼啊?」。繼續將臉埋在土方的懷裡。
土方邊拍他的背邊說:「他們說你的動作很漂亮喔,可是啊!看不出來你在比什麼?長野的劍就讓他們清楚的看到他在砍眼前的敵人」。
「什麼?」。疑惑的起頭。
「你年紀還小!所以沒辦法體會那種感覺!」。土方用手捧住他的臉認真的注視他說:「等一下看我跟伊集院的比賽,你要注意看我跟他的前面,不要只盯著我的動作看!或許你可以發現什麼?」。
皺起眉毛,自己難得看到正經八百叔叔「阿駿……」
土方擦掉他臉上的淚痕邊說:「揮舞沒有靈魂的劍就像在跳舞一樣不能算是劍術」。
「回會場吧!我比賽的時間也要到了」。土方攬著他的肩膀:「等你懂了!你會比任何人都強……」。
「真的嗎?」。
「嗯!」。
「不過!阿駿你的話好難懂……」沖田哭過以後心情就比較好了,所以也乖乖的聽話。
拍拍姪子的肩膀土方沒有回答,他知道以沖田的資質自己不需要說太多,他的身體自己就會明白……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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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下午的賽程開始—】

在比賽場上!伊集院跟土方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後,便轉正身子準備演武。

「真不簡單!這次的四段組是年輕人的天下啊!兩個都不滿二十歲吧?」。
「兩個都是練家子喔!伊集院家跟土方家的」。
「果然我們這種業餘的程度就是不一樣」。
此起彼落討論聲出現在比賽會場,柳昭華在人群中跟著自己的父母看著伊集院最後一場比賽。
「開始!」
當比賽的吆喝聲響起,頓時馬上會場安靜無聲,只剩下兩個人刀子落下的風切聲。
出身於民間的天然理心流招試剛猛簡潔,土方將每一招的動作表現的很漂亮,不管是力道還是動作幾乎超越四段的水準。
而武家傳承的無雙直傳英信流則是招式華麗,比起天然理心流較為輕柔,兩種強烈對比的劍,一起揮舞起來還真讓人眼花撩亂。
「如果我是裁判,我一定不知道怎麼判……」
比完前幾招柳承恩挑起眉說「不過!悠的招式比起土方的太普通了,少了點什麼……」。
聽到自己父親的話,柳昭華也擔心起來。

在另外一方面的沖田則在受震撼教育中,也跟著道館夥伴一起看比賽的他,在土方身上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現象。
「阿駿流好多汗」。他看著明明沒比幾招的土方身上汗水淋漓,而且還在下著雪的冬天。
「那是當然的!」。大約五十出頭的近藤館主,摸摸他的頭說「那傢伙正跟敵人對戰著呢!你有看見他眼前的敵人嗎?佑司」。
「敵人?」。這句話剛才阿駿也對自己講過,瞇起眼睛繼續認真的注視他。
明明只是劃破空氣而已,可是土方的劍像卻很重似的,砍的雖然俐落,可是似乎很吃力。

這是為了你而戰的!佑司!

握緊刀子土方的眼前出現了半透明的人正朝著自己揮刀。

先往右閃在揮刀!

切過敵人之一的肚子,再來往左邊敵人的手腕砍下。
「真是漂亮!兩個都俐落的解決了」

摸著下顎的近藤館主對著沖田說:「看清楚阿駿的動作」。

阿駿很喘,有什麼東西再追他嗎……

睜大眼的沖田覺得眼前的土方不一樣了,而且他的眼前似乎有什麼,跟自己的演武完全不一樣,不管是氣勢或是感覺。
就在土方做完第四招的時候,沖田也跟著張大嘴。

看到了!


眼前攻擊阿駿的人是誰?阿駿在跟誰在交戰著……。

這是生與死的對戰……


看著沖田吃驚的反應,近藤滿意的露出笑容,從今天起這小子的劍會更加的銳利……。

當伊集院做完前四招時,其實比較高段的人大多覺得土方會勝出,即使兩個人表現的不相上下,可是招式選擇上土方比較有利,甚至連伊集院準人也不看好自己的兒子。

讓你們嚇一跳吧!


伊集院在第四招過後短暫的喘口氣,接著集中精神後將自己的身體轉到後面。
「這個是!」。柳昭華不禁呼出聲音。
「出來了啊!這小子!」。柳承恩叫好的拍拍他兒子的肩膀。
站起、躲過敵人的偷襲、拉起刀子、接著轉身拔出刀、接著用手腕的力量往前刺、在敵人倒下的瞬間再補上一刀、把手放平甩掉刀身上的血,最後盯著眼前死去的敵人預防他爬起緩慢的收刀。
「這小子……」
伊集院準人盯著自己兒子的表現感到很不可思議,一個四段可以把瀧落做到這種程度,真的不得不誇獎他。
握緊拳頭轉過身子,柳承恩興奮的對站在身後伊集院準人說:「很棒吧!!我教的喔!你看到他的切下多俐落嗎?」
「我知道了!你放手」他邊說甩開抓著自己毛手毛腳的柳承恩。
不在意的一笑,又將目光轉向賽場上:「這下子情勢又不一樣了!評審大人要傷腦筋了啊」。
「好厲害!」
長野不得的發出讚嘆,真的是好漂亮!不管是拔收刀、還是甩血的表現自己都輸了一大截。

左右兩個副審各自舉起了自己前方的人;紅、白各一支旗子,剩下就是要看坐在中間的主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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