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一百五十號!無雙直傳英信流」。
在清晨學校的道場上,柳昭華一個人在裡頭模擬著比賽時的情形。
他現在每天都跟伊集院一起上下學,不同的是兩個人不再有任何的互動,只是各走各的路,一路沉默到學校後,兩個人又不發一語的分頭回自己的教室,這種氣氛很痛苦,伊集院堅持不跟他有任何的接觸,柳昭華卻又肯不放棄,兩個人的心都很亂很煩躁,可是卻又放不下對方。
今天他在伊集院家等了很久,伊集院悠一直沒有出來,因為快遲到了他只好一個人先走,柳昭華感到很難過,沒想到他躲自己躲到這種地步。
至於搬家的事父親沒有再提過,不過看著他更加忙碌,而且一些充滿中文的文件在家中累積,自己明白的知道在日本的時間越來越少,可是現在不管如何他要拼過這次的大賽再說。
「該死的!」。因為招式出錯柳昭華滿頭大汗的咒罵,即使在寒冷的冬天,努力練習的時候還是會滴下汗水。
「為什麼我就沒辦法做到!」。柳昭華將刀子插回腰間洩氣的搥著地板咆哮。
「昭華!你自己一個人躲在這邊偷練啊!」。熟悉的聲音傳到耳邊。
「大貴!」。昭華坐在地上無奈的看著來者。
背著刀子的長野大貴走進道場說:「沒想到你已經先來一步了,我本來還想秘密特訓咧」。
「是嗎?」。
「我們兩個是對手啊!我可不想輸給任何人喔!包括你!」。
柳昭華把刀子解下來成大字型躺下「你放心吧!我不會贏的!差你差太多了……」。
長野大貴在他身旁坐了下來雙手環胸說:「你不要對自己那麼沒信心嘛!」。
柳昭華把手蓋在眼睛上,大聲的自我嫌棄「我啊!沒有悠什麼都不會!真是沒有用!」。
「真是的!」。長野大貴把他的手拉了下來,皺起眉頭看著他說:「你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悠啊悠的叫不停,這樣是永遠不會從他身邊畢業的」。
跟柳昭華說話的長野大貴,眼睛透露出不對勁,手的力道也加強了,這讓柳昭華緊張起來。
「大貴!?」。他不明白的叫喚著。
「你的保護者該換人了吧!?昭華」。長野大貴正極力壓抑自己的慾望,本來想要慢慢跟他耗的長野,在昭華一次又一次的抱怨語訴苦中,反而是自己無法自拔的陷入妒忌之中。
「大貴?你的樣子好奇怪,你嚇到我了」。
柳昭華想把往自己身上壓的長野大貴推開,長野大貴卻沒有退讓的意思。
「我該拿你怎麼辦?」。長野的表情一臉委屈,他伸手摸上柳昭華的臉「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在我面前說著伊集院的時候,讓我有多妒忌他嗎?」。
「大貴!放開我!」。柳昭華大叫,自己得想辦法阻止這傢伙,不然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。
「我不放!!」。長野大貴堅決的說:「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?昭華?」。
柳昭華企圖扭動著自己的身子:「你在說什麼!?」。
大貴搖搖頭一臉痛苦的對他說:「你不覺的你很自私嗎?拒絕付出感情卻又渴望別人給你感情」。
「我不懂!」。柳昭華看著長野大貴野皺起眉毛對他咆哮:「你也好,悠也罷!到底在想什麼我真的不明白,你們真的是很奇怪」。
「哼!」。長野大貴飭之以鼻的冷笑:「長不大的人是你,自己要什麼到現在還搞不清楚,昭華……我喜歡你!就像你喜歡伊集院一樣」。
「你在說什麼鬼話!大貴」。柳昭華咬牙切齒的反駁
長野大貴像卸了氣似鬆開他,柳昭華這時候卻也因為長也大貴的一句話而停止反抗。
「你啊!就是太笨!自己的感情都不知道,苦的就是我們這些在你身邊的人」。長野大貴露出苦笑說:「我對你說這些話不是要把你讓給別人,而是我該把你點醒了,不然我也一輩子沒機會」。
「大貴……」。
第一次看到長野大貴露出舉喪的表情,柳昭華頓時也一陣不知所措。
「你給我下去!!」。
突然的一個聲音急促的從門口傳來,接著長野大貴就飛了出去,結實的撞到牆又在地上。
「呼!呼!」。急促的呼吸聲傳來,柳昭華爬起來抬頭看到的是伊集院氣急敗壞的臉孔。
「你在幹什麼?長野!」。伊集院幾乎是爆吼出聲。
「ㄨ!好痛……」。長野皺起眉頭摸著被撞到的頭,用充滿疼痛淚水的眼睛看著扁自己的禍首依然挑釁的說:「我幹什麼?就跟你看到的一樣啊!社長!!」。
「你!!」。伊集院再度衝了上去,揪起長野大貴的領子。
這時候被冷落在一旁的柳昭華,連忙衝了上去阻止氣急攻心的伊集院。
「悠!!不要這樣」。他拉著伊集院的手,強迫他放開長野大貴。
伊集院帶著怒意把手放開,這時候才將目光放在柳昭華身上。
「你沒事吧?」。這是連日來伊集院唯一的一句好話。
「啊……嗯!」。柳昭華感到尷尬的點點頭。
「我是來練習的……沒想到你們在裡頭……」。伊集院撇過臉解釋自己來的理由。
「沒想到撞見我壓倒昭華是吧?」。長野將衣服拉好後冷冷的接著他後面說:「你從頭到尾都看到了吧?」。
伊集院並沒有搭聲,長野把刀子再次背在被上,接著拿著書包往門口走,臨走之前他轉頭說:「我不會道歉的昭華,你得好好正視你的感情,至於社長!我長野大貴正式跟你宣戰,這次的比賽剛好當個開端,我不會輸給任何人,直到有天能跟你正面交鋒」。
嘴角有些許淤清的大貴,表情散發出強烈的自信,最後向兩個人和道場鞠了一個躬後,便沒有說一句話離開。
「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?」。伊集院無奈的皺起眉毛,撿起自己丟在旁邊的衣服跟刀子往更衣室的方向去。
「悠!」。柳昭華叫住他。
伊集院轉頭等著他說話。
「我可以一起練嗎?我……」。柳昭華吱吱嗚嗚的試探「你……剛才全部都看到了?」。
「一半一半!」。
「大貴他說了一堆很莫名其妙的話,可是多虧他我才有點覺悟……」。他嘆了口氣接著深呼吸提起勇氣說:「我想……或許我是喜歡你的!雖然還搞不清楚,不過我……」。
「昭華!!」。伊集院出聲制止他說下去,接著手摸上他的頭說「對不起!」。
「欸??」。柳昭華完全不懂伊集院為什麼跟他道歉,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。
「這幾天我也想了很多,加上我爸也來跟我說了許多,我想我該為自己的幼稚跟你道歉,很抱歉因為我的自私害你失去友情,你不必強迫自己對我說這些話,自於對你的感情是我自己個人的因素,是我必須控制自己才對」。
「我們練習吧!如同往常一樣」伊集院伸出手接著說:「比賽完後我要讀大學、而你要回台灣,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了不是嗎?」。
柳昭華盯著伊集院伸出來的手,他覺得伊集院是強迫自己說這些,不知道怎麼搞的,現在心中有股無名火上昇。
看著柳昭華並沒有把手伸出來的意思,伊集院把手縮了回去接著問「你的自選招式是什麼?」。這時候伊集院把他的心思拉回居合。
「我?我爸幫我選八重恒、順刀、跟追擊刀」。柳昭華老實的回答。
「嗯!很札實的幾招啊,很適合你」。伊集院摸著下巴點點頭。
「你呢?」。柳昭華反問。
「月影、浪返、還有……瀧落!」。伊集院緩緩的說。
「瀧落!?」。柳昭華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議的嚷到:「那是六段才做的招式吧!你幹嘛啊?準人老師答應了?」。
「我爸爸嗎?知道後很生氣的不理我了,因為我不想照他選擇的課表走」。伊集院冷笑的說:「這是我給自己下的戰帖,這樣子我才能集中精神在居合上面」。
「你有把握嗎?」。
聳聳肩說:「沒有!我甚至連自己在比什麼都不知道」。
「你是白痴嗎?」。這次柳昭華不爽的大吼「你把比賽當屁就對了」。
「我很認真!」。伊集院依然沉靜的看著他「我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」。
「可是!」。
「我想贏!」。伊集院打斷柳昭華的話:「我比誰都還想贏,會這麼做有我自己的理由」。
「什麼理由啊?」。柳昭華感到莫名其妙的看著伊集院。
「跟你說也沒有用,我先去換衣服了」。
伊集院拒絕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走進更衣室,這個舉動讓柳昭華又開始生悶氣。
「白痴伊集院悠!!」。他對著關起來的門吐舌頭「知道我要走了態度還這麼差!!」。
白痴舉動做完後,在寂靜的空間下忍不住的嘆口氣。
「唉……好寂寞……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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